人类所恐惧的事情是什么?是未知和已知的黑暗,还有与自身认知相悖的真实。
黑色的摩托在车道化作漆黑的魅影,带着骑手一路疾驰,笔直的朝前驶去,但骑手的内心,却与此截然不同。
恶毒的话语回荡在樱小樱玖辛奈的脑海中,如同永无止境的梦魇,她想要倾诉、想要发泄,那仿佛预料到她行为的恶毒话语又再度响起:“不如去找人倾诉然后在对方‘我们支持你’,‘相信你’这样毫无实感的鸡汤灌溉下跑回来告诉我说‘我绝对会阻止这一切的’算了,然后在尝到现实的绝望后,再让我欣赏你们那坏掉的样子如何?”
“不会的,不会的,绝对不会那样的,不过都是危言耸听的论调……”
喃喃着想要强迫自己忘掉,脑海中却不时闪现出过去自己看到的那类新闻与报道,混杂着小说与电影的片段,资讯爆棚所带来的便利却成为了樱小樱玖辛奈的噩梦,虚假的真实也好,欺诈的伪物也罢,如果那个男人当时的态度还是之前那种担忧困扰的态度,自己逆反的心绝对不会因此而犹豫迷茫,但是、但是,为什么要摆出那种恐怖的表情,那感觉就像……俯视着吊在悬崖边上努力上爬的人,然后告诉对方坠落之后的恐惧一般,骗人的,绝对只是骗人的!
路旁,浓妆艳抹的女子依偎着大腹便便的男人挤进豪车,让樱小樱玖辛奈的胃部一阵痉挛,忽然,那女子的脸竟然变成了葛琪琪的脸,她的脸上顿时露出惊恐的表情,车头猛地一甩,竟是连人带车翻倒在地,好在此时并没有其他车辆,才避免了事故的发生。
樱小樱玖辛奈艰难的从地上爬起,身前却伸来一只手臂,抬头望去,只见方才那名女子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:“你没事吧?”
她赶忙拍开对方伸来的手臂,慌慌张张的扶起摩托,再度疾驰而去,而此时,已是她与我分别的第二日。
我斜了一眼桌子右上角的日历,距离凌静回来还剩下不到2周的时间,看来不得先考虑去找找青年旅社什么的临时住宿地点了,呀,我这一把年纪的,应该不会惹人嘲笑吧?至于樱小樱玖辛奈那边,黑暗的种子已经种下,现在就等着它迅速的生根发芽了。
若是从小生活与阳光之下,未曾经历黑暗之人,那么我说的那些话所起到的作用将会微乎其微,可若是像樱小樱玖辛奈这样经历了人生极度黑暗的人,那将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,譬如望梅止渴的条件反射,对这个世界心存黑暗,那么便会看什么东西都是黑暗,再加上心中有了既是铠甲亦是软肋的依附之物,这种黑暗便会在受到外部威胁时迅速的发酵、恶化,那么,为了尽快享受那最后的“果实”,就再稍稍浇灌一番吧。
这样想着的我,拨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,约莫1分钟后,少女略显暴躁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:“喂?!”
“啊哈哈哈,是夏玲同学吗?”
“哈?你丫谁啊?”
“真是的,明明上次地下摩托车赛才第二次见面,大叔我好伤心啊。”
顿时,电话那头传来了少女恍然大悟的声音:“啊!是大叔你啊?有事吗?想要继续参赛的话让大姐头带你过来就好了吧?”
“诶~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呢,最近啊,玖辛奈桑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些不对劲呢,问她也不说。”
“这样啊?那我回头问问大姐头吧。”
“不,还请不要这样,毕竟连我都不说的事情,如果可以的话,还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,号召和她关系要好的同伴一起从旁鼓励她,”,诡笑在唇边泛起,我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道,“像是告诉她‘不管发生什么,我们都站在你的这一边’,‘我们支持你’,‘相信你’这样的话。”
丝毫没有觉察到我话语中恶意的少女不由得回到:“什么啊?不过如果是为了大姐头的话,我答应了。”
“这样的话,那我就放心了,那就这样吧。”
我刚要挂掉电话,少女带着坏笑的声音却从听筒中传来:“不过啊,大叔,能不能告诉我你和大姐头到底是什么关系啊?”
“关系吗?一个默默注视着她对她关心的人这样的关系吧。”
“诶嘿嘿嘿,大叔好坏,想老牛吃嫩草哦,不过如果大姐头不反对的话,我会支持你的,加油咯!”
电话挂断的“嘟嘟”声在耳边响起,我将视线转向了电脑上的少女头像,那副土气的样子完全无法和“小丑女”的形象联系起来,不过啊,我也没有余裕去理会就是了,现在,她只要作好一枚棋子该发挥的作用就好,果然网络是便利的东西,什么都能查得到呢,那么,在等待“果实”成熟的这段时间里,就让我先去收获另一方的“果实”好了。
下班后,我依旧遵照这几日的行程来到了葛琪琪家,顺带将两只再度被丢在社区居委会的小萝莉带了回来。
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,葛笑和葛靥对我亲近了不少,但却因为我与她们姐姐的关系而有些烦恼,当我在只能容纳一人的窄小厨房处理着晚饭时,两只小萝莉一左一右的挤了进来,拽着我的裤脚道:“叔叔,能不能不要再和姐姐吵架了?”
我微笑着摸了摸她俩的小脑袋道:“好的,不会再吵架了。”
其实是因为没必要再训斥对方了,从昨天开始,葛琪琪已经默认了我出现在她家中的情况,情绪上也没有了第一次时崩溃的样子,一副“反正我就这样,你奈我何”的样子,不过这本就在我的意料之中,一个经历了那样过去的女孩子,内心能够迅速恢复坚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,可她不知道,自她默认了我的存在后,一切就已经按照我的步调来走了。
想要通过无视我的存在让我自己放弃这点确实是不错的策略,但依赖这种东西,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,一旦形成,就会变成理所当然的索取,人们能够拒绝询问式的示好,却无法拒绝主动式的帮助,甚至在发现这种帮助确实有益于自身之时,便会下意识的去接受,这大概,也是另一种形式的“口嫌体正直”吧(笑)?再加上她的注意力完全被我的语言引到了一边,根本没注意到其实自己已经在接受我的帮助,所以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。
照顾着两只小萝莉吃完晚饭,我斜了一眼墙上的挂钟,20:35分,葛琪琪仍未到家,这几天,她回家的时间都相对滞后,一者是因为不愿意面对我,二者则是因为妹妹们有了人照顾,不再需要她提前结束打工赶回家,这种无声的“便利”,看来也在无形中融入了她的潜意识呢。
不过再怎么晚归,葛琪琪还是在45分前回到了家,毕竟放任两个妹妹和一个大男人在家,她怎么样都无法放心,纵使知道对方没有恶意,再加上这里的夜路确实不怎么安全,太晚归来,连她自身的安全都无法保证。
当她到家时,两个方才还拿着新的水彩笔写写画画的小女孩早已犯困,打起了小小的哈欠,她一言不发的将两只小萝莉抱上床铺,我则是单手支着下巴斜靠在桌子上道:“今天也很晚啊,锅里还有饭菜。”
她闻言,一言不发的走进厨房将预留给她的份端了出来,默不作声的吃了起来,拒绝对话吗?真好呢,不过啊:“今天和小笑小靥聊了一下,她们对姐姐相当崇拜呢,爸爸妈妈不在了以后,姐姐便独自支撑起了家庭,又要照顾她们又要打工,所以她们最近都有好好吃饭,想要尽快长大帮姐姐分担一些,可是她们很苦恼呢,既想去学校,又想打工,所以她们就问我啊‘叔叔觉得我们是去上学还是去帮姐姐打工好呢?’。”
听到这话,葛琪琪的手不由得振了一下,她神色复杂的望向我,轻轻地叹了口气道:“老师,能麻烦您不要再到我家来了吗?”
“可以哦。”
意外地回答让她瞪大了眼睛,我却没有理会她继续道:“我本来就没必要天天来,之所以回来,不过是可怜这两个小可怜罢了,现在既然她们已经下定决心追随姐姐的脚步,那就没什么可担心了吧?”
“……为什么,要和她们说那样的话?”
“错了哦,葛琪琪同学,和她们说出那样的话的,是你,而不是我,”,冷笑浮现在我的嘴角,我毫不客气的嘲讽道,“是你向她们灌输了学习无用的思想,是你给了她们家庭负担的压力,是你带给了她们生活的不安。”
“呵呵呵,原来如此,错的是我吗?可难道回学校就能改变这些现状吗?!”
“改变现状吗?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吧?但是啊,”,我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推荐表推了过去,“至少不会比现在更糟糕就是了,再说了,支线选项增加后,纵使是人生这样的狗屎游戏也会稍微变得有趣起来吧?”
推荐表是今年高三年级的优秀毕业生的保送名单,虽然也要参加内部招考,但却相对于高考的压力小了很多,而其中一个名额,就是一所与首都电影学院实力相当的艺术类院校的。
见此,她看着我的目光更加复杂:“为什么要这样帮我?”
“帮你,真是好笑,葛琪琪同学,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?我啊,可从来没在帮你,不过是在全线彪绿的股市上忽然发现了一只极具潜力的股票罢了,你以为我现在做的这一切是为什么?我可是等着你这只股票迅速反弹回升好让我大赚一笔呢,不过啊,若是你真的不争气,我也只能哀叹自己的目光,大把的钞票打了水漂罢了,或者说,葛琪琪同学你真的是一支废股呢?”
丢下这样的话语后,我便离开了,至于最后怎么选择,全看她自己,反正要是这一项不行,我也还有别的后手就是了,正这么想着的时候,我却发现前方的路口上冲出了一名驾驶着摩托的骑手,忽然,摩托车的车头一摆,骑手便踉跄着从摩托车上摔了下来,好在车速不快,她才得以再度爬起,然后如同行尸走肉般来到了我的面前,死死地拽着我的衣领,空洞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,咽喉中发出沙哑的哀鸣:“为什么?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?我到底该怎么办?我到底,该怎么办啊……”
看着面前紧紧拽着我的衣领才能够支撑着自己身体的樱小樱玖辛奈,我的眼角闪过一丝不忍,但嘴上却冷声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选择向我求救吧,若是发出不错的悲鸣,稍微帮助你们一下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身前呜咽着的少女听到这话,不由得发出了如同被紧紧勒住咽喉般的喘息声,良久,她痛苦的悲鸣道:“……请帮助我,我不想要,那样的未来……”
听到这话,我仰起头轻轻地吐出胸中的浊气,后手,终是到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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